陆兴华186 政治不够在人类此在中活跃才使技术如此强硬;诗、哲学和政治,在这样的“本质处”、政治之中空地带中相连

政治不够在人类此在中活跃才使技术如此强硬;诗、哲学和政治,在这样的“本质处”、政治之中空地带中相连

发布时间:2009-01-30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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辖治之谱系:座落在神学政治和神学经济之间。亚里士多德政治学要为人争取幸福谋求说法。斯宾诺莎士比亚的政治哲学指出人的精神的对上帝的智性之爱,就是上帝自爱,也就是人的永恒生活的出路。永恒 生活里,我们沉思,不再生产生育吵架和斗争;哲学走向宗教:弥撒亚生活召唤我们,末世生活为那永恒生活作准备或过渡。那里,人将不作为;屠夫是不是杀猪,那时就不是主要;人较接近上帝,过准永恒生活了。最近,我们看到,海德格尔对技术对我们人的摆置,也就是说对于技术反而将我们撬出世界这一困境,作出了很前卫的思考:他说,我们的这种Ge-stell式的对物的积累式收集,或将人自己当作人力资源(Bestand)来集聚,是不可维持的。我们可反问:海德格尔将要给我们指出怎样的另一条路?他的说法:技术撬出的人类此之深渊般的张口里,也冒出了人类拯救的可能性。但这会论点我们陷入不好的辩证:技术的陷阱我们仍技术来摆脱;技术里正有技术和人被拯救的路,路在路中,用走路来走路;人好象是正在被技术破膛做成标本,人这时如何来自救呢,如果不用永恒生活中的上帝之爱?
阿甘本认为,海德格尔在这里其实是遇到了一个神学经济问题,而不是我们以前形而上学式地以为的那种神学政治问题:用神学政治眼光是无法理解海德格尔这一眼光的。阿甘本认为,摆置就是辖治世界的那个神学装置(le dispositif theologique de gouvernment du monde,《统治与光荣》,375)Bestellbarkeit就是治理,就是使有秩序。海德格尔指出的这种摆置应是对世界的最绝对和最整体的辖治。反对它,不是继续用形而上学式的神学政治(海德格尔是连这个都不敢),而是直面那种人在本源处就遭遇的三一律那样的东西:神学经济。
阿甘本认为,海德格尔对于技术问题的这种神秘化,表明了他对于人的政治的理解的僵化。技术问题并不是像海德格尔说的那样,“与技术无关”,不能由人来决定,技术的把我们拖入如今的人类状况,技术现实的的核心处的这种黑洞,人类此在中心的如此vulnerable,并不是“人类此在的最高神秘”。是的,海德格尔说得对,人只能与这一此在之最高神秘呼应entsprechen,但所付的代价是,海德格尔的哲学有点半神学了,他的后期的转型Kehre,其实是一种转宗,Bekehrung, CONVERSION;他说,技术给我们带来的危险,是本质之计谋,是给我们的衬罩(in die Hut nehmen),是拯救(wahren)之举(376)。哲学在这里像神学了,它居然扑向宗教的诗,而这一切是因为,阿甘本说,海德格尔忘了,是人类此在原初的的那种神学经济,而不是他用来击破西方形而上学的那种神学政治,才是人用作为记忆或回忆的技术来安放自己的此在的“本原处境”。不是宗教、不是诗、当然也不是哲学或西方在场本体论,而是政治,那原初的一开始就落进的神学经济里,才是人的此在的家:才在其中如鱼得水。
阿甘本说,临此,海德格尔颤抖了:他止于技术问题,不敢再深往技术之政治座落:他害怕人的自我辖治中惦处的那种空,这种空地里的高能政治;他只想将它当作一个诗性的问题。“此在之经济,,作为一种神学经济,是一种远古的政治,它对应于权力的进入辖治之具体。政治是这样一种操作,它深入这一此在之最高神秘”的全部,而正是这一神秘,使我们的人类活动无为,使人的技术-本体论装置空转。政治不是对人类此在和神性的守护,而是在人类此在中和神性中,使人类此在无为、使神性空置的那一操作;正是这一政治建立起了经济(377)。”海德格尔看到了人应如何在能诗意地生活,来达到其幸福,但他忽略了神学经济问题:只有将诗、哲学和政治搞到像政治、哲学和诗那样,只有当人类的行动 在一种新政治达到了像新写出的诗句那样的清新,人才“诗意”或“哲学”或“政治”地栖居。
这也就是说,政治,而不是技术,才是那源初使人失去此在之神性,使神性不再光荣的东西;失去,但不算堕落;神学政治掉入神学经济里,是人的正常命运。
阿甘本可能认为,海德格尔太将神学与哲学和经济学分开,不要神学之维,不要政治之维,也不要经济之维,于是,只盯着技术之维;技术之维对于我们人类的摆置,成为对我们这如此整体的神柯所说的辖治,是因为政治不够在人类此在中活跃,政治僵化,才使技术如此强硬的。
人类政治之核心处是无为:人不只是能做鞋和写理论的存在,它本质上是像神一样无为、无痛苦、不需要作品的。政治就是中心处那一搅动一切,使人不只僵固于他的成就和作品中的那一操作,阿甘本认为,这也是但丁的对于人类此在的理解;人是被卷入那一multitude中的。被技术摆置的生活,不是通过反技术和巧用技术来改造,而是通过沉思和诗,海德格尔实际上也是这样暗示我们的。诗就是使语言不去说,但丁使意大利语不去说,而去诗,荷德林使德语不去说,而去诗;诗用说的力量来完成的事儿,政治和哲学必须用行动的力量来达到。诗通过终止我们人类身体的经济和生物操作,使我们人类的身体能被投入新的使用,就象字的被清新地使用一样(375)。在我们写诗时,我们是在终止汉语的操作,使汉语本身被说;我们要用诗、哲学和政治所达到的,是使我们人类身体不再被束缚在生物和经济的锁链中,而是使身体象诗名那样地被使用出、呼喊出。使人类摆事实脱统治教条和权力荣耀装置的,也只能是政治;使神学政治对我们的统治成为符合我们人类此在命运的政治的,只能是神学经济。诗、哲学、政治,到了激烈处,都帮我们人通过向那种准永恒生活。海德格尔嫌神学经济庸俗。也无胆去直面诗一样的人类政治。
所以,诗歌的桂冠,是与王冠一样或更高地定义了人类的成就:你已较深入地通达人类永恒生活的意义,希望你继续往下走,现在就将这桂冠戴在你头上。诗、哲学和政治,在这样的“本质处”,是相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