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兴华384 再论学院知识分子的黑厚是怎样炼成的

再论学院知识分子的黑厚是怎样炼成的

发布时间:2010-02-05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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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说,让我们自由地争论,尽量充分地争论,什么都可以争论,但最终请你服从,《什么是启蒙?》写的就是这个意思。传统是要求我们:不要争论,服从就行了!康德的伟大,不在于他告诉我们一个儒家式的曾国藩式的劝告:你私下里想什么无所谓,但你在公开场合一定要显得是在服从。康德的伟大在于他别有用心地向我们指出:公开场合你想怎么争论和争论什么都可以,但在私下里,作为社会和机构的一个螺丝钉,请你老实服从!你看康德并不黑厚,甚至是蛮阳光的。在《系科冲突》中,康德规定哲学是什么都可争论怎么争论都可以的,但哲学被吊销了社会权力,其话语在社会中没有执行力,而神学和法学能够表达意识形态和政治权力的基本原则,但却被规定不能参与争论。康德说,在公共场合公开地运用一种公共的理性,你是自由的,你尽量激进好了,你什么都可以怀疑和反对到底,但私下里,你还是服从算了。两者之间有一段好黑厚好黑厚的距离!
正是由于和通过这一段我们知识分子言行的黑厚,传统权威虽然被怀疑、贬值和打倒,却又从边门偷偷溜了回来!我们知道权威中没有真理,没有理由去听它,但为了让一切照旧,为了不去打扰我们现在所处的现状,那么,开会、抗议和决裂之后,还是让我们老实服从了权威算了,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对系统的最好的辩护就是说它还能玩得转。还能玩得转,那么就随它去,它一定有理由这样继续下去的。在西方,知识分子是看不惯和反对一切,但到了日常生活,则是服从得忙不过来;在中国,在公共场合是要完成儒家使命,去撑权力和权威的门面,戴三块表,私底下则是什么都看不惯,用黄段子来对付三项基本原则。在西方,知识分子是在公开场合处处时时人人都在争论,什么、谁都要反对和抵抗,总要让人看到他们是自由的,但私下里,他们比谁都服从需要得好。中国和过去的东欧和苏联,知识分子表面很服从,将这种服从搞成三个代表、四项基本原则式的公开仪式,私下里、心底里却完全是一泡坏水,估计中XUAN部长私下里也是牢骚满腹,发誓下辈子再也不去开这样的鸟会和读这样的鸟文件,开完思想工作会议,就连忙进卡拉OK和洗头房洗脚屋来抚慰自己。齐泽克说,不论在西方还是在中国,知识分子都成了权威的牺牲品:在我们认为骗过它、耍了它时,我们反而被它玩了。这就是中国知识分子的黑厚的下场。连黑厚他们都做不成功。知识分子如何公共?儒家公开挺知识分子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是,这太难了:我们只是我们假装的的那种样子,所以,千万小心,不要让我们的那一假装时的样子露馅和出洋相。但越不想露馅,就越是处处漏嘴,逃出风声。
齐泽克对于我们的用处是:我们可以用他的心理分析来指出中国知识分子的这种装黑厚的无谓与徒劳。这种黑厚不是深刻,不是老练,不是沉着,而是自欺、自辱、自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