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兴华429 与一个初中生的对话背后

与一个初中生的对话背后

发布时间:2011-02-09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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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到用功是猛烈使用时间,还是从时间里巧妙地偷取时间的问题。这小大哥的意思是,我反正花了这么多的时间了,效果有没有,我哪管!时间对于他有两个作用。一是搪塞,一是逃避。
就说到这样一种情况:作业做好就能玩电子游戏,做作业的灵感就来了,真的很快做好了,这是因为,在做苦力时将自己的离合器先调到游戏的模态上了。这是悲惨的!很多人一定要在打麻将和玩电子游戏时才觉得自己是在游戏了,这多局限。厉害的人是时时在游戏的,你叫他做数学和做理论,他们怎么皱眉咬牙都不行,最后总给你弄成嬉游曲。或者,像人胖了那样,就是一竿子到底地给你relaxed,像邱吉尔,一天敢睡两个午觉,最重要的事,他要点着雪茄之后才肯听你汇报的。
所以,从做作业的时间里偷出一点玩电子游戏的时间,只能算小偷;大偷就是哪里都偷的,时时都偷的。你叫他刷个牙,他也给你搞成个四重奏来,上完厕所,他也一定要给你抽出个crescendo来。
不光游戏式的轻松要达到,还应使出力量?怎么下手?
道理还是一样。力量不来自下决心之后。力量来自困了所以写出一段摇滚,睡完懒觉就负罪立功,结果是将明后天的事儿也做好了。最有力者,最无遮拦者,是他们很没出息地屈服于自己的每一个坏习惯,却一边犯着道德错误,一边顺带便读了认真的读和写了认真的写。不是不得不完成一道数学题,而是今天老子弄它三四个花样来变摆这道狗日的数学题,临了说,日你的,我看扁你了,你根本不够折磨我的水平!
德波尔在《景观社会》第163节说到革命计划和走向共产主义的完美时,也说到了如何对待“时间”的问题,理解起来的很是费劲,可结合以上来一起讨论:
 The revolutionary project of a classless society, of a generalized historical life, is also the project of a withering away of the social measurement of timein favor of an individual and collective irreversible time which is playful in character and which encompasses, simultaneously present within it, a variety of autonomous yet effectively federated times — the complete realization, in short, within the medium of time, of that communism which "abolishes everything that exists independently of individuals."‍
这里,我想这样理解:这个你个人或集体的时间,是照你来、顺着你来的!是嬉游中的时间。共产主义社会不光消除了XXX,它还共时地包容着各种五花八门的自动的而且有效地联(结)盟的时间;那样的共产主义社会里,时间是照各人自己来定的,那时,人是有办法将他们自己的游戏式时间与别人的结成联盟的。
一个初中生,所以应该是一个潜伏的革命者。他不应该照别人的时间来生活,而是偷偷地按照他自己的仍还神秘的时间(不容易被老师和父母看破的时间)来生活的。他的坏习惯也应该成为他的力量的砥柱。他因为爱吃口香糖,而把这道数学题用不同的方式做了三遍,第二天,他口香糖到手了,却找不到数学题了,就叫他老师像外卖那样快递过来。这样地变态才能将时间调到嬉游档,也就是说,调到“共产主义”档,革命只是这样稍微逆转一下,巴尔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