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兴华194 正因为我们身上这些难以启齿的阴暗,我们才爱得更强烈!

正因为我们身上这些难以启齿的阴暗,我们才爱得更强烈!

发布时间:2009-06-24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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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了伯格曼的《港口的呼唤》,感动得我流泪。什么样的感动呢?
这里讲一个年青人的通过火热的生活而达到个人伤痛的自愈。伯格曼自己退守到最边缘处来讲这个故事:上帝、社会、家庭都是个人的压迫者,是为正确而错,为道德而犯罪恶的,社会在逼迫个人变坏,一切都在将个人往坏的方向引导。个人的自救只能通过火热的生活投身,通过生活来改变生活,才有希望;通过爱,而不是反思或学习;因为是爱,那种从青春里带进来的嫩芽一样的力量,一切才没有最终走向灾难。这种冰凉的乐观主义,很感动我。
我们总认为一个人物照着他的性格和遭遇,将要在社会中遇到麻烦,你看,我们都是这样的性格-社会决定论者。我们的这种悲观是太黑厚,对我们自己没好处,自己也是这种决定论的牺牲品。社会中有偶遇。两个年青人会因为非常奇怪的原因而走到一起而相爱。一切的担心和忧虑最后非但没有兑现,反而成为一种推动力量:伯格曼台词:正因为我们身上这些难以启齿的阴暗,我们才爱得更强烈!我们的推理是:正因为这种阴暗,我们才爱得更好。这是超出那一利比多经济的唯一正面力量,积极因素。
伯格曼分析社会时比福柯还有临床感:把一切都看成有问题的,只求它的不要现在就发作。但他又乐观到:一定要等着人在最无退路时冒出精神的自救力量,压倒性地将观众揽回到极地的边缘:那只是试验性探索式地观察一下的。这种态度是经不住德里达的解构的。个人或人本身是不好作为人的行动或解放或拯救的原点的。它无法被辩护。
艺术家总想找到一个点,从那里出发,去向观众指出明路。但这是不够的,有更大的政治哲学需要考虑的问题就拦在那里。
但电影里有这样的隐喻:港口:开始的开始;人只是这样的一种不断开始开始的动物,用开始来治愈过去,从开始那里获得新的力量。这是艺术的强项。德里达也说,哲学能做的也就这个,最多也就这个。我们总是在开始,我们总需要开始,我们也只能开始,这是我们的处境之哲学,也是哲学之处境。我们被艺术感动,只是从中获了一种去重新开始的力量。我们得不到更多,但也已感激。这我想就是我说的感动。